门在你身后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那不是锁上的声音,更像是某种陈旧的骨骼关节合拢的脆响,你下意识地去拧门把手,纹丝不动,心脏猛地一沉,你知道,游戏已经开始了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、霉味,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、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息,那是这座老宅独有的“味道”。
光线极其昏暗,仅有几缕残阳从被封死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,在布满污渍的地板上投下狭长的、如同抓痕般的光斑,你必须立刻行动起来,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,因为脚下的木地板随时会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,那无疑是在向这座宅子的主人——那位听力好得惊人的恐怖老奶奶——报告你的位置。
你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躲藏的地方,客厅里那个又深又暗的大衣柜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,但你得先确认里面没有藏着别的什么东西,你屏住呼吸,轻轻拉开一条缝,只有几件散发着樟脑丸和老人味道的旧衣服,刚松一口气,远处突然传来了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。“咚…咚…咚…”伴随着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,那是老奶奶的拐杖,她来了!
你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迅速缩进衣柜,紧紧关上门,从缝隙里向外窥视,一个佝偻、高大的身影蹒跚而过,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,但你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正在扫视整个房间,她似乎在嘟囔着什么,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,你连呼吸都几乎停止,直到那脚步声渐渐远去,才敢大口喘气。
躲过第一次巡逻,你知道不能永远藏下去,你需要工具,需要线索,老奶奶并非一直处于游荡状态,她有时会回到厨房,长时间地待在那里,仿佛在准备着什么“食物”,这给了你短暂的安全时间。
你开始大胆地搜索房间,抽屉里可能是开锁的别针,也可能是会叮当作响的空罐头,你必须快速分辨,书架的角落里或许藏着一把能撬开地下室门的钥匙,钢琴的琴键下,可能压着一张写着密码的碎纸片,每一个物品都可能是你逃生的希望,但也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,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玩具熊,你一碰它,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,吓得你魂飞魄散,紧接着,远处就传来了老奶奶急促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咕哝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,你知道,当黑夜完全降临,老奶奶会变得更加活跃、更加危险,你的手心全是汗,肾上腺素让你既紧张又兴奋。
终于,你集齐了关键物品:一把沾着铁锈的后门钥匙,它被藏在祖母卧室的枕头底下,而进入卧室需要先用撬棍弄开一道木条,你握着这把冰冷的钥匙,感觉它重若千钧,通往自由的后门就在走廊的尽头。
你贴着墙根,一点点挪动,就在距离后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,一个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你,你一抬头,正对上老奶奶那张布满皱纹、毫无表情的脸!她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到你身后的?她发出一声低吼,举起了那根可怕的拐杖。
逃跑已经来不及了!绝望中,你猛地想起背包里还有最后一个道具——一瓶麻醉药,你几乎是凭着本能,将药瓶朝她扔了过去,药瓶砸在她身上碎裂,她动作一滞,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,身体摇晃起来。
你顾不上多看,转身扑向后门,双手颤抖地将钥匙插进锁孔。“咔嚓!”门开了!清冷的晚风瞬间吹拂在你脸上,你一头冲进夜幕之中,拼命奔跑,不敢回头,身后,老宅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,沉默地矗立在那里,而那扇你拼尽全力才打开的门,仿佛它张开的、意犹未尽的大口。
你成功脱身了,但那段在阴森老宅里与恐惧赛跑的每一秒,以及老奶奶最后那狰狞的面孔,恐怕会长久地留在你的噩梦里。
